“你也是。”
他说:“希望你和叔叔一路顺风。”
连江雪笑了笑,点了点头:
“会的。”
言罢,他接过了连拂雪递给他的手机,转身离去。
连拂雪目送着他的背影,等连江雪快要走到电梯间的时候,他才忽然开口,提高声音,喊了一句:
“有需要的话,记得给我打电话!”
“”连江雪听到他的声音,下意识转过头,看着连拂雪,随即弯眸朝他笑了笑,然后摆了摆手,示意自己知道了。
眼看着连江雪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,连拂雪站在门口,缓了一会儿,直到冷风吹拂他的脸颊,他才打了个激灵,退回房间内,关上了门。
还未抬脚走向屋内,连拂雪就忽然听到身后有敲门声传来。
他以为是连江雪有什么需要交代他的事情忘记了,临时又折返回来告诉他,便重新回过身,走到门边,打开门,看也不看便道:
“有什么事情忘记说了吗?”
说完这句话后,连拂雪的视线往上抬,才发现门口站的不是连江雪,而是一个不速之客。
连拂雪上下扫了他一眼,并没有让他进门,原本温和的脸色微变,皱着眉,眼底毫无情绪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人,声音冷淡道:
“你来干什么?”
站在门口的人出了声:
“小阮总, 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,要现在出发吗?”
阮寄水从电脑前抬起头,露出一张略显苍白、没有什么血色的脸:
“走吧。”
他似乎有些虚弱, 葱白细腻的指尖扶着桌子,慢慢站起了身,因为身体不太舒服,甚至还踉跄了一下。
生活助理见状,心中一紧, 赶紧走到阮寄水身边,伸出手想要扶一把阮寄水,却被勉强稳住身形的阮寄水轻轻拂开了手。
阮寄水缓慢直起身体,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。
他至始至终都是这样,在旁人面前, 坚决不肯露怯,无论在任何人眼底, 他都是那个生人勿近、不依赖依靠任何人, 独立强大到可以一个人解决一切问题的小阮总。
没有人知道, 这样如同高岭之花的冰山美人, 也会像是柔弱的菟丝花一样, 乖乖赖在心爱的男人怀里撒娇, 索吻, 任自己的男人对他予取予求, 甚至主动要求男人进来, 在他身体里留下深刻的痕迹,然后用自己的身体孕育那个人的孩子。
他喜欢心爱的男人给他带来的温度,甚至是痛感,喜欢那个人的霸道、强制、温柔, 还有事后的温存。
喜欢连拂雪是很痛的,但他在一遍遍的痛楚中尝到了血淋淋的幸福。
尽管痛,但起码他被一个人看见了。
他在阮家是无人在意的透明人,但在连拂雪这里,连拂雪懂他的脾气,懂他的不满,懂他的愤怒,愿意哄他,愿意包容他的小性子。
和连拂雪不同,连拂雪可以随时和他中意的漂亮美人调情、上床,但绝对不动心,因为在他这里,性\\\爱不过是他闲来无事的无聊消遣,床上怎么哄都可以,下了床就可以翻脸不认人,默契地把刚才还恨不得连在一起的彼此当作无所谓的陌生人。
但在阮寄水这里,性与爱是分不开的。
连拂雪的每一次喘息,每一次亲吻,每一次拥抱,每一次深入,每一次事后耐心的哄人和温存,在阮寄水看来,都是连拂雪爱他的证明。
而他也在不断接纳之中,一点一点清醒地放任自己踏入深不可见的痴心泥潭之中,最终沉溺下去,自愿困入深爱的囚笼之中。
其实他什么都知道,他知道连拂雪的滥情和自私,温柔和冷淡,强势和软弱,真诚和虚伪。
他什么都明白,但是明白之后,他也依然喜欢连拂雪。
他也动过放弃的念头,可他自己也清楚地知道,连拂雪之后,他无法再在心理和身体上接受另外一个男人,因为这个世界上,没有人在能像连拂雪一样,对他若即若离,矛盾又迷人,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掌控他的心绪和身体,带给他包含着极其强烈近似于幸福的痛苦体验。
这样的体验太深刻了,以至于难以释怀。
阮寄水只能仅仅抓着他自认为的连拂雪喜欢他的证据,一条路走到黑,义无反顾地沉溺下去。
有时候事后,他躺在床上,看着压在他身上睡着的连拂雪,缓缓地伸出手,抚摸着连拂雪的脸颊,脑海中反复回忆着连拂雪死死抓着他的双手,强行将其按在他的耳边,与他十指相扣,最后在他身体里留下痕迹的时候,那最后一刻流露出的眼神,是爱吗?
阮寄情看不懂。
可他知道,被连拂雪搂在怀里的时候,他那带着痛意的强势触碰,甚至让阮寄水幸福的想哭。
眼泪流下来,又□□燥的唇轻柔的吻去,连拂雪脱力压下来,强行抱着他不松手,吻着他的耳垂,哑着声音,用情\欲未褪的性感音色,一遍又一遍地喊他宝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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