阁人手有限,之前他们全力搜寻那个莫名冒出来的“太子?”,公主的事也暂且松懈。前后不过短短一月时间,她应该做不成什么大事吧?
姚林青忐忑不安地往乾清宫走去,还未进殿,就听?到了陆镶的怒吼。
“得位不正?她一介女流,竟敢说朕得位不正?”
姚林青三步并做两步走进殿内,匆匆行礼道:“陛下,究竟出了何事?”
“朕的哥哥,何时还有个太子??”陆镶一脸愤恨地看?向姚林青。
“微臣斗胆启禀陛下,这个太子?是反贼假冒的,并非真的太子?。”姚林青道。
“这不可能!”陆镶道,“宁靖怎么可能支持一个假的太子?称皇?她可是先帝的亲妹妹!你说太子?是假的,可有证据?”
姚青林冷汗从额角滴了下来,皱着眉头颤声道:“皇上?,这个太子?只能是假的,也一定是假的。”
“你说他们是假的,可洪广的总督、提督,都信他是真的!他们已经要勤王进京了!”陆镶把手里的信纸狠狠丢在地上?。
“好好看?看?吧,这是宁靖亲手写的。”
姚林青捡起落在面前的纸张,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。他并未见过陆歌平的字,也不清楚她的章印,但?在大齐之中,敢对皇上?说出“得位不正”这种狂言的人并不多,她算一个。
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,说道:“皇上?,万幸永江的反贼已经被?清剿。公主只是在洪广起兵,离京城有数千里路,咱们立即调兵,定能同?先前一样,将他们尽数剿灭。”
“她能说服一个洪广,谁能保证她说服不了豫南,说服不了徽江?再这样下去,一路北上?,离直隶省也不远了!”陆镶道。
“皇上?不必如此忧虑,洪广总督潘耀簧早年就是受公主提拔,自然对公主唯命是从。而豫南和?徽江二省的总督都是我叔叔的亲信,不可能倒戈向她。这两省挡在洪广和?直隶省之间,更有长江天险在其中阻拦,她未必能威胁到皇上?。”姚林青道。
“如此最好,一定要把反贼肃清在长江以南,不得让他们北上?半步!”陆镶道。
“回皇上?,微臣若是没记错的话,在兴州卫指挥使杨均从徽江南下永江的时候,豫南提督於鹏达将军已经有所防备了,他特命天门卫指挥使左丘实?调度汉阳湖水军,布阵长江。”姚林青道。
陆镶的脸上?总算露出些许笑容,对面前的人问道:“如此甚好,这是谁的计策?”
姚林青顿了片刻,说道:“此乃叔叔的计策。”
“姚望舒虽然贪财,却也是个可贵的能人。现正值危难之际,以朕看?,不如叫姚望舒先回到内阁来,封个大学士之师,和?首辅之位也不冲突,朕可以随时询问他的意见,也叫他给内阁的大学士们上?上?课。你看?这样如何?”陆镶道。
“微臣没有异议,要不要替皇上?问问现任首辅桑承宗的意见?”姚林青道。
“不必去问他了。”陆镶道,“朕记得,这桑承宗,早年也是受了公主的引荐,才进到的武英阁。他还任着兵部尚书吧?你们想办法,把他这兵部尚书的位置撤下来,安排个闲职给他当当。”
“是。”姚林青表面一本正经,内心早已暗笑:如此一来,便都合叔叔的心意了。
提督府的晚宴格外丰盛。
因为陆歌平的拜访,梁曲专门命人送来一条十斤重?的清江鱼,到府里时还活蹦乱跳着。
白朝驹浅尝一口,觉得食之无味。他早听?闻过清江鱼的名声,师父生?前时常称赞。提督府里厨子?按理来说也是上?好的,可这鱼在他嘴里吃着发?苦发?涩,不仅如此,整桌的饭菜吃起来都不是滋味,连上?成的金樽波喝起来也淡如白水,甚至不及几?日前在桃山卫喝的土烧酒。
他找了个借口早早告退,洗漱过后,走进梁将军给他安排的大屋子?里。这间屋子?极大,比公主的屋子?还大上?一倍,大得似乎得要两个人住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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