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淼的眼里又是几分暗淡,默默将杯中的红酒悉数饮尽。
她知道的,林玄要的是一个家,而她给不了她。
陈宴将林玄打横抱起,外套就这样将她完全包裹。
任寒风如何凛冽,至少在他臂弯里很温暖。
她嘴里呢喃,旁人却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。
林玄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,只将脸埋到了男人的颈窝中,分不清脸上的红润是因为热意还是酒气。
“抱歉,我应该看着她的。”凌淼跟在两人的身后,低声道。
“没关系,她开心就好。”陈宴没有回头,只是默默地将林玄抱上了车,替她系好安全带后披上了他的外套。
他在她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口,这才不紧不慢地退出车厢,将车门关闭。
“嗯,”凌淼的声音变得有些低哑,只看了眼身侧熟睡的林玄,怔怔地重复道:“她开心就好。”
两人坐着保姆车回别墅,陈宴则是驾驶自己的库里南回家。
换车的这些年,陈宴也习惯了开车稳当为主,于是一直慢悠悠地跟在保姆车后,不急也不躁。
旁道看不惯他开豪车还开得这样慢,认为他是暴殄天物。
然而他们也顶多是在一旁摇下车窗,朝陈宴比个中指,不敢真的上前别他的车——
毕竟一道划痕补漆的费用能抵得上他们一台车。
被挑衅后,陈宴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,冷静得仿佛在看嬉笑打闹的三岁孩童。
对方自觉没趣,也就嘁声将车窗关上,扬长而去。
换做是以前,他也会觉得生气,跟对方斗气,进而在城市里赛车。
每次林玄都会急得一直劝他,别和他们计较,可那时的他怒气正盛,从没有听进去过。
到底是开的兰博基尼超跑,加上他娴熟的车技,几乎从无败绩。
他总以为,赛车的后果,顶多是躲不过与林玄的一番争吵罢了。
那时他觉得,是林玄胆子太小了,是她小题大做,是她不够相信他。
直到那场车祸,他失去了林玄,才悔恨到了骨子里。
他才知道自己也会害怕,也有软肋。
如今他看着那些黄毛小子,倒是心里一些怒气也没有,只觉得唏嘘。
他只希望他们发觉开车浮躁是大忌时,一切还不算太晚。
两辆车缓缓驶入别墅的地下车库,陈宴下车后径直走向林玄一侧,打开了车门。
她的睫毛一颤一颤的,嘴里仍在呓语,那张红润的嘴唇微微翕张。
林玄今天为了试纱涂了口红,即便刚刚因为蹭陈宴的脖颈导致有些晕妆,在月光的映射下仍旧衬得那唇像一颗晶莹剔透的车厘子。
男人隐在月色下,一动不动,恍如一座崔嵬的高山,只有那明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“听管家说,你们今天早上六点起来的对吧?”他突然抬眼看向里头的凌淼,礼貌地向她笑笑。
“对,怎么了?”凌淼瞥了他一眼,视线又重新落到了林玄身上。
“她喝这么多今晚可能会有些闹腾,你介不介意……”
“我知道,我会照顾她的。”
“不是,”陈宴失笑着伸手替林玄擦去额头上的薄汗,解释道:“我的意思是,你介不介意今晚让她跟我睡?我怕她这样会影响你休息。”
“……”凌淼怔了怔,扯扯嘴角,含糊应下:“知道了。”
她其实听明白了,对方不是怕林玄麻烦到她,是不想林玄麻烦别人。
现在他和林玄才是两夫妻,由他来照顾林玄的确是应该的。
只是她依旧觉得有些如鲠在喉,心里空落落的。
“老婆,到家了。”陈宴躬下腰,将林玄身侧的安全带解开,揿下座椅边的按钮,“回房间睡好不好?”
林玄身前的位置被腾了出来,陈宴便顺势伸手揽在她的腰上,将她的身子稍稍挪了出来。
“困。”林玄半睁着眼睛,双手圈在他的脖颈上,“抱我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他笑着将手穿过她的膝窝,把她打横抱起,又看了眼她身上有些单薄的裙子,不好意思地求助于凌淼:“能拜托你帮我把外套给她盖上吗?这里风有点大,我怕她感冒。”
“好。”凌淼起身将座位上的外套拿起,从车后绕了一圈到两人面前。
为了避嫌,她不敢跟陈宴有肢体接触,只随意地将外套披在了林玄的身上,“这样可以吗?”
“可以的,谢谢你。”他颔首,随即抱着林玄径直走向电梯门,“进去风就没那么大了。”
凌淼没应答,只是沉默地跟在了两人身后,一起上了电梯。
电梯停在了一楼,陈宴腾出一只手指来按动电梯的按钮,“我带她直接上二楼了,你也早点休息吧。”
凌淼看了一眼陈宴怀里的林玄,点了点头,走出了电梯门。
“帅哥这是你家吗?好大哦。”林玄半梦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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