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心诚则灵,倒希望真能有效。”
待说了好一会儿话,宫人就来请阿杼去含元殿用膳。
想着阿杼遭了难,伤了元气得好好补补,今个儿的御膳格外的下功夫。
而原本兴致勃勃去吃寿宴席面却没吃上的阿杼,这会儿也觉出饿。
但用膳时,她的筷子却只朝着桌上那几道鲜蘑菜心,玉竹芙蓉香笋,清炒百合玉兰片去对于平日里最爱的那些丰腴油脂,碰都不碰。
眼见陈公公按着皇帝的意思要给阿杼夹松鼠鳜鱼,阿杼连忙护着碗碟推却了。
见宣沛帝看过来,阿杼放下了筷子,凑到皇帝的身前。
“圣上。”
“再过两日高僧都要入宫了,这两天奴婢想要好生沐浴斋戒”
宣沛帝顿了顿,放下银箸揽过阿杼坐在他的腿上,又摸了摸她的脸。
“宫里御医都说你如今要好好用膳,尽力补补身子,好容易养的你气色好了许多,你却忽然又要斋戒。”
“圣上。”阿杼揪着宣沛帝的衣袖,笑道:“哪有满嘴流油去见佛祖的?”
说着阿杼还双手合十,四处拜了拜。
“阿弥陀佛,有口无心,罪过罪过。”
宣沛帝摸了摸阿杼四处参拜摇晃的脑袋。
“你身子弱,若是不仔细养着就容易发热,若连这种事都要怪罪,何敢称之慈悲?”
这些话听起来对佛祖是很有些不敬。
但宣沛帝这个人吧,他从头到脚就是透着无趣,成日里连个什么兴趣爱好都少的可怜,对于“我佛慈悲”更是淡漠。
甚至因着前朝“四百八十寺”而造成的严重土地兼并,无数青壮年舍家弃田,僧人大举敛财的种种乱象,更是对这些不事生产的地方格外不喜。
登基后,他不仅严格限制了所有寺庙的规模,定下规矩厘清寺庙能拥有的田产。
对僧人剃度出家的名额更是严苛,对于胆敢犯禁的寺庙,处理起来更是毫不手软,大有“伐寺灭僧”的酷烈意味。
原本想要在宫中好生礼佛的舒太后,都不得已自己出宫去了福台山,才算是安安生生的拜佛求经。
阿杼平日里总说宣沛帝装模作样,这话当真没说错,阿杼之前都没看出来宣沛帝如此不喜寺庙僧侣。
“圣上。”
阿杼抱着宣沛帝的胳膊,瞧着有些懊恼的道:“也是奴婢那阵病急乱投医”
没人知道原本握在手心,精心养的好好的阿杼,忽然脸色惨白,一声不吭,闭着眼翻过去的时候,宣沛帝当时是怎么想的。
总之,法华寺的僧侣入宫这事,是宣沛帝亲口应允。
宣沛帝只道阿杼胆子小,若是不让她安下心,岂不时常恐惧惊梦?
御医都说了,若是长久惊惧又不得安眠,只怕会伤了寿数。
他笑着拍了拍阿杼的头。
“让他们来给你好好念念经,给你祈福消灾,朕也安心些。”
阿杼扑在宣沛帝的怀里,神情看上去很是感动的柔声道:“圣上待奴婢真好,多谢圣上费心,多谢圣上。”
宣沛帝揉着他软乎乎的阿杼。
“想谢朕就好好养好身子,等祈福的事情了了,就与朕好好用膳。”
阿杼连连点头。
皇帝下旨说三日那就是三日,不许任何人打扰,就是谁都不能去看热闹。
阿杼认认真真的斋戒沐浴三日,天一亮,就前往清阳宫。
年福宫里,听着这个消息的张贵妃神色不明,她由着青霜和青文在手背上仔细的敷着混了木樨清露的珍珠桃花霜。
不知想到什么,她兀自笑了一声。
握着玉轮正在张贵妃手背上来回推着的青文,下意识抬起了手里的玉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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