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允左脸火辣辣的,眼冒金星。
张大将军犹不解气,愤怒不已,又来了一巴掌。张允的右脸也多了一记掌印,左右颇为对称。
“我是怎么交代你的?”张大将军怒道:“你为何私自派人去偷袭裴家军广宁军?”
“这等事,哪里瞒得过明眼人。现在个个都知道张家派人去偷袭不成,反被杀了个流花流水。”
“还有皇上那边,你打算怎么交代?”
张允其实也后悔了,捂着脸叹道:“是妹妹私下里给我送信,让我出手,给裴青禾一个教训。我想着,趁着裴家军广宁军走的第一日,打他们一个猝不及防。谁曾想……”
裴青禾竟早有预料防备,反杀了“流匪”。
张家的颜面,被裴青禾扔到地上,使劲践踏了一回。
张大将军愈想愈恼,怒骂道:“静婉也是昏了头。她在宫中好好做她的皇后娘娘,和裴青禾较什么劲。”
“就算裴青禾将来进宫做贵妃,也抢不走她的凤位。”
张允倒是很理解妹妹,长叹一声道:“这么一个厉害人物,日后进了宫,妹妹哪里斗得过她。”
张大将军阴沉着脸,冷冷道:“我这就进宫去见皇上,替你们兄妹收拾烂摊子。”
张允私下提起建安帝,毫无敬意:“皇上还敢为此事记恨我们不成。”
张大将军不耐地瞪了过去:“他一日坐着龙椅,一日就是天子。我们张家是忠臣,不是反臣贼子,焉能对皇上不敬。”
“这几日你待在家中反省,别出去丢人现眼。”
脸上两记结实的巴掌印,他哪里走得出去。
张允心里腹诽,不敢再触眉头,老老实实应了。
张大将军进宫去见天子,先自责渤海军没能消灭所有流匪,再以钦佩的语气夸赞裴将军身手无双。
建安帝神色淡淡:“裴将军出城六十里,就遇到流匪。可见流匪猖獗。大将军麾下六万精兵,连流匪也震慑不住吗?”
理亏的张大将军,不得不拱手告罪。
建安帝见好就收,又宽慰了一番。
羞惭的张大将军又去后宫见了皇后娘娘。
宋雪(一)
父女两人到底说了什么,无人知晓。
刚出月子没多久的皇后娘娘,忽然对外称病,在宫中静养不见外人。
一众武将,纷纷请辞离去。就连断了手腕还在养伤的谢将军,也坐在马车上走了。
渤海军都敢明着对裴家军动手了。他们哪里还敢在渤海郡久留。
这一趟渤海之行,对所有武将而言,也是个极大的震撼。
裴青禾的强势凌厉,裴家军的骁勇厉害,都在众人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。
断腕的谢将军,被马车颠簸得哼哼唧唧。亲卫愤愤不平地低语:“这一次将军遭了大罪,日后必要报仇雪恨。”
谢将军唾沫星子呸了亲兵一头一脸:“报什么仇?雪什么恨?你看我们长乐军招惹得起裴家军吗?裴青禾那个煞星,以后我们离得越远远好!”
自家将军已经被吓破了胆,亲兵不敢再吭声多嘴。
宋将军出了渤海城后,特意去裴家军遇袭之处转了一回,看了许久。然后快马兼程回了平阳军营。
宋将军的家眷原本在江南,京城打仗的时候,宋将军特意将妻子儿女都接了过来。
宋将军的儿子们都已娶妻成家,膝下还有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幼女,闺名一个雪字。
宋雪自幼聪慧貌美,饱读兵书,身手平平无奇,并不出众。平日爱琢磨研制兵器,画了许多兵器图纸。
宋将军一直以女儿为傲。回军营后,第一件事便是叫来妻子和女儿,告诉她们准备和裴家联姻结亲一事。
宋夫人深深看丈夫一眼:“你这么看好裴家军?”
“准确地说,我看好的是裴将军。”宋将军目中闪过钦佩:“那一日在练武场上,裴将军轻描淡写间打败谢将军,当众断了他的手腕。这份下马威,将张氏父子都震住了。”
“裴家军离去第一日,便被流匪夜袭。结果怎么样?被裴将军杀了个血流成河。”
“那些流匪是什么来历?大家心里都清楚。渤海军虽然人多,战力却平平,军纪又太差。如果不是挟皇上在手,大家怎么可能对张氏父子低头?张氏父子野心勃勃,心胸狭隘,连裴将军这等英雄人物都容不下,将来难成大器。”
“我们要趁着此时和裴家军交好,联姻是最好的办法。”
宋夫人舍不得幼女,低声道:“要不然,从侄儿里选一个相貌英俊的,送去裴家村。若是裴将军看中了,招为赘婿,岂不更好。”
宋将军瞥一眼宋夫人:“此事不可!先不说裴家军里有位时总管,就看皇上,对裴将军也有心。这趟浑水,宋家沾惹不得。还是和裴风结亲更合适。”
一转头,和颜悦色地女儿笑道:“雪儿,裴风是裴家年龄最长的男丁,是裴将军嫡亲的堂弟,身手出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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