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松越还想拦:“可是……”
裴玄琰冷眉带戾气,已是不耐:“闻松越,若非看在闻析的面子上,单单只是你此刻的行为,朕便足够摘了你的脑袋。”
即便如此,闻松越也寸步不让:“事关舍弟安危,即便陛下当下便砍了微臣的头,微臣也不能让你带走小析!”
便在双方剑拔弩张时,闻析被吵得蹙眉,在睡梦中呓语了声:“好吵。”
裴玄琰当即垂下头,原本凛冽的眉眼,一下便缓和温存了下来。
说话的语调,亦是轻柔且哄着人的:“闻析,你是要跟朕走,还是留在闻府?”
闻析并未清醒,只是觉着吵,意识混混沌沌之间,他只感觉到宽厚且温暖的怀抱,带着他所熟悉的龙涎香。
是一种他不愿意承认,但内心却不自觉与之靠拢的心安。
所以他下意识的,从大氅中伸出手,搭上了裴玄琰的后颈。
裴玄琰原本眼底凝聚的寒霜,在闻析选择他的一瞬间,宛若冰雪顷刻消融。
他低哄了句:“真乖。”
再抬头时,如同在鏖战中得胜的雄狮。
“他选了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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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谢谢二月雪、尘萦小可爱们的营养液,爱你们么么哒~
皇帝:闻析选谁谁才是正宫(骄傲脸)。
昨天删了不少,小可爱们凑和着看吧,啾咪~
其实裴玄琰原本是没什么自信的。
毕竟闻析连一声爱都不肯施舍给他, 更别提是在家人和他之间的选择了。
只是令裴玄琰没想到的是,竟然会有意外之喜。
虽然闻析还昏昏沉沉的睡着,但是他在下意识之中的反应, 足可证明, 他在他心中的位置, 并不是如他口中所说的那般可有可无。
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骗子。
不过裴玄琰现在也没什么心情愉悦,毕竟闻析还发着烧,得要尽快将人带回宫中诊治。
细致的捉住闻析的手,将他的手重新藏回到大氅之内。
又将连着大氅的兜帽,给他严严实实的盖上,确保出门时不会钻入一丝的冷风。
闻松越自然是拦不住皇帝的, 眼睁睁的看着皇帝, 将他弟弟带走。
“陛下来得这么快, 怎会知二哥哥病了?”
闻妙语是见过裴玄琰在勤政殿时, 对闻析的亲力亲为,所以对于皇帝今日来闻府, 直接抱走闻析倒是没有太震惊。
毕竟在勤政殿那会儿,更震惊的画面都见过了,如今只是抱了人, 都只是洒洒水的小场面了。
但她奇怪的是, 皇帝怎么会来得这么快,所以奇怪的小声嘟囔了一句。
而闻松越则是望着皇帝带人离开的背影,紧皱眉头, 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。
虽说自古以来, 皇帝器重臣子也不在少数,但是如裴玄琰这般,这器重怕是已经过了头了吧?
而且这古往今来, 有哪个皇帝,会强行让臣子住在宫中,虽然打着的是为闻析调养身子德尔旗号。
太医的医术自然是要比民间的大夫高,可太医又不是不能出宫,倘若裴玄琰当真是关心闻析的身子,完全可以让太医每日出宫来为他调养。
更别提,像今日这般,直接闯入了闻府,强行便将闻析给抱走了。
这如狼般强势的作风,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皇帝对臣子的关怀,倒更像是夫君对妻子的关切。
等等不对,他想什么去了,怎能用如此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弟弟,真是太不该了!
这个忽然冒上来的念头,又被闻松越觉得实在是荒诞且冒犯,给强行压了下去。
裴玄琰是骑马来的,回去的时候套的是马车。
途中闻析昏昏沉沉有睁开过眼一次,裴玄琰将人抱在怀里,轻拍着他的后脊背。
声线是低缓且温存如流水般的:“朕在这儿,睡吧,很快便到了。”
闻析本也没醒,只是忽然换了个环境,下意识的眼皮掀动了下。
在裴玄琰如同诱惑般的嗓音中,又缓缓闭上了双目。
直至回了勤政殿,孙太医一早便候着了。
号脉之后,说法倒是和大夫差不多。
而且闻析已经服过治风寒的药,体温已经有所降下来了。
但孙太医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;“陛下,虽然眼下闻郎中的身子是好了不少,但到底是伤了底子,恢复得慢。”
“陛下多少还是要顾念着闻郎中的身子,那事虽可做,但……也要适量,若是如此反反复复,也不利于闻郎中身子的康复。”
这都第几次了,上回孙太医便在话里话外,提醒裴玄琰莫要太不知节制。
闻析本便体弱,何况还是在前头遭受了酷刑,养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才恢复的七七八八的情况下。
裴玄琰倒是难得没有反嘴,而是自我反省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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